《假行僧》是摇滚教父崔健原创原唱的歌曲,反映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个人主义的觉醒,及新时代青年试图脱离传统与社会羁绊的呼声,是对世界和社会要求独-立的宣言。
在当时是震聋发聩的,席卷了神州各个角落。
摇滚风格雄浑激越,歌词内容与演绎模式高度一致,一发到底,不留后路。
这是一种决绝的态度,表现出个体与群体的对立,不可调和。
这是一种外示性的宣言。是当时时代的最强声,它的高度,烈度,穿透力(从耳膜到心灵,从空间到时间),直至今天仍然是不可企及的。
它己经是划时代的经典了。所以说对它的超越是不可能的,它只能被传唱,膜拜。
但华晨宇版的《假行僧》横空出世,将这种不可能成为可能,当然也只是一种可能。
华晨宇版的《假行僧》,一个字形容,就是狂。
但是他以四种不同的狂放风格演绎了歌曲的不同的四段。
爱这个世界的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与冷漠,庸俗势利,世界不会因我而改变,但我也不愿与它同流合污,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造成个体与自身的内在撕裂。
在崔健那里,世界是世界,我是我,我可以放纵的鄙弃这个世界。
但在华晨宇的演绎中,我与世界是不可分割的,它的善与恶,美与丑都表现在我的身上。
我不可能成为圣人,也无法逍遥隐逝,因为这世界如影随形,一步步逼着我走向精神分裂的深渊,个人的内在分裂的根源在于这个本源世界的分裂。
当他唱到“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时,你能听到他似已饱受世界恶丑之摧残背弃,
当他唱到“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何曾不在质问这世界、上苍可曾有怜悯之心?
崔健的《假行僧》追求的是个体的自由,强调的是对世俗的对抗。
华晨宇版的《假行僧》追求的是自我的解脱,他在最后平和的乐章中也似乎得到了救渡。
崔健讲述了一个我与世界的故事,主题是对立和超越。
华晨宇讲述了另一个故事,发生在本我,自我,超我之间,撕裂,相爱相杀。
崔健版的《假行僧》探寻的是现代性,属于社会学范畴。
华晨宇版的《假行僧》批露的是后现代性,属于精神分析学范畴。
世界,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如何拯救自己,救自己才能救世界。
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有爱这个世界,但对它一无所求,对它的恶丑也不鄙弃,才能跳出爱恨的轮回。
这最后的平和也许还会被打破,因为精神的发展不会止步,它不停地探索未知的边界,但在这个时间点,我与世界,我与我之间的均衡已经找到。
在这暂时的均衡背后,不知名的渴望仍然在萌芽,茁长,这一境界,我将之定义为疏狂。
清狂 -> 痴狂-> 疯狂 -> 疏狂 :这是精神成长的历程和一个阶梯。因为疏狂就是一个更高层次的清狂,精神会对一种更大涵义的美逐渐痴狂...
“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美的历程,没有止境。但美的死亡,在于固定审美模式的疲劳。只有精神的拓荒才能塑造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