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先验的观点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
并不是鸟儿的翅膀
只能是根-----是
使大树不能行走的根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
并不是鸟儿的翅膀
只能是根-----是
使大树不能行走的根
谁若是相信一个遥远的承诺
谁若是期待终有一天奇迹出现
谁就将堕入轮回
永世不得超生
如磨坊之驴
一点一滴地
终将把自己严峻的性格
逼进石缝
研磨成白软的豆浆
无沙无骨般纯净
谁若是期待终有一天奇迹出现
谁就将堕入轮回
永世不得超生
如磨坊之驴
一点一滴地
终将把自己严峻的性格
逼进石缝
研磨成白软的豆浆
无沙无骨般纯净
谁若是欲行又止
谁若是回头观望
谁就将化身为石头
孤零零地伫立在此岸
聆听流水远去的声音
怅然若失
为大智若水的神明
永远遗弃...................题记
谁若是回头观望
谁就将化身为石头
孤零零地伫立在此岸
聆听流水远去的声音
怅然若失
为大智若水的神明
永远遗弃...................题记
悲风四起,湍流呼啸。
天地一片昏暗,不见日星。
天地一片昏暗,不见日星。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种风,如此哀恸,如此凄厉,它在耳畔激起的声音响愈惊雷,但足下的尘沙却不曾飘起分毫。
风似乎是在万里之上凝厚的积云之外飚行,而积云以下的世界沉闷死寂。
这里难道已经是死神的国土,死神正在积云之外与虚空作战吗?
撕裂一切的劲风就是死神胸膛里毁灭一切的强狠意志,它现在却被无所不在的虚空撕裂了吗?
这雄壮的声音,难道不是它绝望的怒吼?
虚空就是众神炼就的恢恢天网,禁锢着天地间最具毁灭性的妖魔。
也没有人能够描绘这水,一眼望去,千里烟波,横无际涯。
没有比这水更辽阔的水域了,但也没有比这水域蕴藏着更激烈更汹涌澎湃的欲望之潮。
水是淡黑色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从哪里来,又流向哪里去,又有什么样的怪兽曾被禹王用神鼎镇压在水底。
水是淡黑色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从哪里来,又流向哪里去,又有什么样的怪兽曾被禹王用神鼎镇压在水底。
从这静静流淌的平波中不时地传出或长或短,或轻或响的各种声音:象文人骚客向壁蛩吟,象战将勇士疆场呼号,象游子思乡,象怨妇夜哭,有恩怨尔汝的昵昵情语,有志在满得的黠黠怪笑,熙熙攘攘如同菜场早市,人喧马哗又似豪门宴客。
但这一切嘈杂声统统被淹没在水下,没有激起一片浪花,甚至连一个泡沫都不曾泛起。
如此苍茫静寂的水域不就是创世之初的混沌吗?如此骚动不安的水底世界不就是世纪末的物欲横流吗?
自天地开创以来,各种神魔怪兽就被天帝禁锢在此幽冥世界。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天帝的权威是因为他击败了各种各样试图毁灭世界,将人类导入魔道的凶神恶煞,从而在世上建立了公正和秩序。
但被赶入地下,终身禁锢的魔怪并没有因此而灰飞烟灭。
地火的炽烈使他们更精强熟炼于熊熊战火,他们正在地底的熔炉打造着复仇的武器,酝酿着地覆天翻的阴谋。
他们的呼吸,他们的精魂,仍然以波的形式从四面八方向世界泛滥。
他们不已经藏身于人心最隐秘的地方吗?
人们在梦中的行为不已被他们全然操纵了吗?
几千年以来,整代整代的人成为他们的先头部队,难道就没有诗人和哲学家公然成为他们的旗手和号角吗?
谁能够满怀信心,以最直接的方式来肯定这种扫荡一切的邪恶,就好象它---才是天经地义。
谁能够满怀信心,以最直接的方式来肯定这种扫荡一切的邪恶,就好象它---才是天经地义。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么悲凉而荒诞的地方,这儿肯定已是世界的边缘。
我所向往的世界和它的真理难道就是这原始的混沌吗?
我所向往的世界和它的真理难道就是这原始的混沌吗?
我的道路究竟是在上升还是下坠?
如果在上升,那么人类的未来是否就是这末日情景。
如果在下坠,是否意味着人类的末日恰恰就是他的创始。
这就是永恒循环的道吗?
如果在上升,那么人类的未来是否就是这末日情景。
如果在下坠,是否意味着人类的末日恰恰就是他的创始。
这就是永恒循环的道吗?
人类仅仅是神魔竟斗的棋子?
在这寸草不生的地带,连飞鸟都不曾抵达的荒漠,没有生命的花朵,怎么会有真理的果实呢?
聊以果腹的只有这水了。
齐天乐蹲下身来掬水,却发现了一个事实:眼前的千里烟波,并不是一条河流,只是一道凝重却流动的黑烟。他掌中掬起的水烟很快又沉入黑波之中。
惊愕和继之而来的绝望使饥渴更甚。
他回过头来,只有莽莽黄沙,四周一片安宁,天外的风也止息了。
他意识到死神已步着他的脚印而来。
他意识到死神已步着他的脚印而来。
深奥千里的玄波一下子化为流烟,这岂不是最大的骗局和谎言,莽莽黄沙赤裸裸的象最简单的真理,向他包围过来,要将他吞噬。
或许,死亡才是生命的终极真理吗?
或许,死亡才是生命的终极真理吗?
而一切仅仅是梦。
梦,同样也是吞噬生命的恶魔。
齐天乐就这样在世界的边缘无声无息地忍受饥渴而死去吗?
齐天乐并不怕死,因为死也有其真实的一面,至少说现在,饥渴才是最真实的。
对于精神,人世间最可怕的是空虚。
他虽然已被饥渴蚀空了身体,但他还不想死。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齐天乐沿着河岸开始飞奔,他知道这河岸其实是一道悬崖,悬崖下的黑烟流动在漫不见底的深渊,这深渊就是没有边际的空虚。
他知道什么叫做空虚。
他知道什么叫做空虚。
在空虚中,你没有痛苦,没有忧伤,不可以强说愁苦,更没有飘飘欲仙的欢乐。
它会是一种麻木,一种长时间等待死亡的麻木---连死亡都感到恐怖的黑洞。
同有形之物作战,倒下了可以站起来,直到最后一滴血,你也可以临死一拼,因为你还有希望;但同无形之物作战,一旦陷入空虚,根本无法自拔,你将不知不觉地倒下,血气似乎一下子被他吸食殆尽,再也爬不起来,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他不停地飞奔,在死亡和空虚的界限上飞奔。他想飞起来,但沉重的身体和疲乏的双腿使他脚步蹊翘,双手乱抓,似乎飞了起来,因为他的双脚终于离开了土地,他吸了一口气,纵身跃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又吸了一口气,四肢舒展开来,象在水里游泳,却比游泳更舒畅。
这就是飞行吗?
谁说人没有翅膀就不能飞行。
任何事情不尝试怎么能知道呢?
直至今日,人类只发明了气球和飞机--一种在小区域内平衡引力却仍然由引力牵制的微型地球。
在中古,有人将自己绑在爆竹捆上意图飞升。
而这种平衡机制其实早就已存在于人体之中,这就是气。
为什么还要到身外寻找。只要凭籍着一口气,人就能平衡自身的重量,不借助任何飞行器材而自由自在地飞行。
他笑了起来,嘲笑自己多年来的拘谨和畏缩,也嘲笑几千年来人类的短浅和胆怯。
但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因为他已 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飞起来,只是跃入了他一直想避开的空虚之中。
但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因为他已 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飞起来,只是跃入了他一直想避开的空虚之中。